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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毛

 

在他生前,她所了解的宋听玉是不待见她、冷漠至极的哥哥,虽然他们之间只差了一岁,却好像拥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g0u。

而现在的他,看上去是褪去了冷漠,其实骨子里依旧顽劣,温润的笑意下面全是如何把她玩弄于gu掌之中的坏心眼。

即使亲吻过她,和她做了出格越轨的事,也不包含这些行为应该带来的柔情和ai意。

他想要的只是打破1un1i常纲、逆道乱常的那份悖逆,想要的只是扰乱她的一池清水,看她在其中挣扎彷徨。

但就是这么一个猜不透看不穿的恶鬼,把唯一能伤害到他的东西化作戒指,牢牢禁锢在她的手上。

是觉得有趣吗?看她为了对付他伤尽脑筋,但其实最有力的武器近在眼前,每天都能看到和触0。

如果是这样,那也应该是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,以胜利者的姿态告诉她这件事。

而不是现在这样,在寂寥到如同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的阁楼,在她刚发泄完情绪流完眼泪后,牵起她的手为了弥补她一样,在他的脸上留下伤痕。

宋疏月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,恹恹地收回手,在撤离的一瞬间又被他抓住。

宋听玉的脸上被横着划过一道血痕,延至鼻梁骨处,在没有血se的瓷白皮肤上留下一处夺目的伤口,还在往下渗血,冶yan中掺杂着脆弱的美感。

“不继续吗?”他的语气太过平静,让宋疏月怀疑这枚戒指对他根本没有用,他依旧不会痛。

宋疏月摇摇头,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想说。

她又想起那尾诡异的鱼,发出陈咏求救的声音的鱼,她斟酌了两下开口:“爸爸他……”

只说了三个字,就被宋听玉的手指贴上嘴唇,他摆了一个嘘的动作,俯过身垂头,与她贴得极近:“现在不要问这些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,我想亲你。”

这句通知x的话语刚落下,宋听玉就把她压在柜上,一只手在她脑后垫着,轻轻r0u着刚才被磕痛的地方,像是安抚。

紧接着寒凉的唇瓣便贴了上来,没有上次的强横急切,hanzhu她的下唇吮x1轻啄,不急不缓。

他的脸颊紧挨着她,从伤口溢出的血ye摩擦到她的皮肤上,是sh冷的t感,一如往常的没有温度。

唇r0u被咬住又放开,他的舌尖再探上来轻t1an,像是种预兆提示,下一秒就开始了自然而然地唇舌交缠。

这个柔和的吻带来su麻快感,一gu微弱的电流顺着尾椎骨节节攀升,在大脑神经里点燃绽放出绚丽的烟花。

宋听玉垫在她脑后的手逐渐下移,扣住她的后颈,捏住颈r0u轻r0u慢捻,动作温柔又缱绻。

缠绵又暧昧的水声混合着少nv的轻声喘息,在寂静的环境下不仅掩盖不住,反而放大了数倍一样回荡在耳边。

宋疏月被亲得腿有些发软,快要站不住的时候,又被宋听玉把控着后腰往怀里按,继续仰头承受他的攻势。

“可、可以了…哥!”宋疏月支支吾吾发出抗诉,尾音上扬语气加重叫了声哥。

接吻的动作终于停下,宋听玉临别之际突然用力咬了下她的舌尖。

宋疏月吃痛,还以为他改x了,最后关头又狠咬她一口。

“你属狗的?”她甚至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。

宋听玉没说话,而是抬手0了0自己脖子上的牙印,这个动作所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。

宋疏月:……

总感觉被自己的话骂了。

宋疏月脸上沾着他伤口淌出的鲜红血ye,面积并不均匀,像是打翻se彩盘的调皮小猫。

指腹按压上去把这些痕迹细致涂抹开来,宋听玉的眼睛一瞬不移地看着她,这个动作如同在给她抹胭脂。

在阁楼并不明朗的光线下,那抹嫣红竟是如此明显,几乎要刻在他的眸底。

片刻后,宋听玉收回手,问出那句迟来的:“疼吗?”

“疼。”她说。

“疼才能让你记住。”

他又是这样的回答,似乎和她之间只有留下伤痕和疼痛才够刻骨铭心、能够永远不被遗忘。

甜枣和糖果远远不够,需要淤青和疤痕携带着的痛苦,才能铸造这些深刻的瞬间。

“我又不是什么吃y不吃软的人……”宋疏月小声嘟囔着不满。

“嗯,你是软y不吃。”宋听玉嗓音冷静,扬起个少年气的笑。

这番对话和神态,消融了些许他身上的y郁si寂,像是寻常人家斗嘴的兄妹。

其实,宋听玉的痛觉很敏感,在活着的十四年里感受过最激烈的疼痛,就是腕骨上的那道伤疤所带来的。

si之后失去所有感知能力,他却意外地开始怀念起那份疼痛,现在被唯一可以带来痛感的荆棘划伤,除去密密麻麻的疼,还有奇异的满足感。

毕竟,疼痛可以带来清醒。

si亡通牒一样的夜晚,七天限期的到来,以耳骨洞、咬痕、流血的伤口,还有一个以温柔开端,咬舌结尾的吻度过。

连绵不绝的雨季,没下雨的时候天空也挤压着厚重的y云。

宋疏月无意间看向宋听玉依旧空着的座位,是因为昨天晚上被划伤了脸所以g脆不来了吗?

“宋听玉还没来吗?”她随口问了句同学。

“宋听玉是谁?没听过。”

“就是那个转校生……”

“你记错了吧,咱们班没来过转校的啊。”

cha0热的风从窗户吹进来,吹向她的手臂,羽毛拂过一样的触感掠过皮肤,带来的却是彻骨的寒意。

她垂头,一片梧桐叶像是被风带过来,静悄悄搁置在桌面。

六月十七日,天气y。

自从生病以后,我的记x变差了很多。

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,这场病来的毫无预兆,我甚至忘记了我是怎么得病的。

不过快到暑假了,妈妈g脆直接给我请了长假,让我在家修养。

好耶。

六月二十日,小雨。

耳骨上的耳洞总是发疼,但是并没有发炎,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打过耳骨洞,晚上睡觉都不敢侧躺,怕压到,烦。

这几天老是睡不好,总在凌晨三点多醒,是生病的原因吗?

不能嗑安眠药。

六月二十三日,阵雨。

写日记是医生建议的,他建议我把每天的事都记录下来,对大脑复健有好处。

我并没有天天写,一是懒,二是我根本没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。

三,每天都很无聊。

六月二十七日,大雨。

我突然发现手指上那枚戒指是取不掉的,卡得并不紧,用肥皂水和rye都拿不掉!

什么啊?这是锁吗?又不可能拿剪刀钳子弄断……

烦。

六月二十八日,大雨。

我总是梦到一个人。

看不清长相,但他左耳有一个和我位置一样的耳骨洞。

他也没在梦里跟我说过话,我们之间好像隔着层层雾气,不是清晨薄薄的雾霭,而是那种深山老林中遮盖一切的浓重大雾。

在那之后,我的脑子里总是盘旋着几个字。

疼才能记住。

六月二十九日,暴雨。

其实医生建议的是让我用录音笔记录每天发生的事情,文字可以改动,声音一留下就是永恒。

可是我讨厌任何响动,自己都不想说话。

那支黑se的录音笔,外形明明是钢笔。

我拨弄着开关,想着要不要留下点什么话。

咔哒咔哒的,录音笔竟然传出了别人的声音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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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章短暂的过渡

一道青年男声混合着有些噪杂的电流传来,断断续续的,并不顺畅。

“祂赐给、我…,一朵、双生、花。”

声音忽而变得通顺起来,加上录音笔的运作,颇具年代感,像在听广播电台。

“一株二yan,竞相绽放,日久年深,其中一朵会不断地x1取另一朵的养分和jg华,直至其中一朵枯败凋零。”

说到这里,又开始卡顿,声音也有些变化,如同无人问津被淘汰掉的dvd,带着陈年的灰尘般粗砺。

“他…看我的眼神,并不像,在看父亲…”

“献予神坻,献、予、祂。”

“会成功……的,注定…会si……”

“sisisisisi会si…去si!sisi——”

声音陡然变得尖锐,像是带着极大的怨恨,凄厉着一遍遍重复着si,去si。

随着这凄然的叫喊和滋滋不断的电流声,深入骨髓的刺痛从大脑传来,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中破土而出,是骨刺亦或者利刃。

暴雨声也开始变得激烈起来,原本打在窗子上会击落一片水花,而现在一降落就顺着玻璃形成蜿蜒的水流。

宋疏月蹲下身捂住耳朵,手用力握紧笔身,想把它关掉,可她这时才发现,手里的根本不是什么录音笔。

那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黑se钢笔。

这支笔,异常熟悉,像是在谁的手中把玩转动过,那是一双苍白又漂亮的手,玉雕般jg致。

黑与白、红与白,红与白,黑与白……

又短暂想起一些画面,大脑如故障般删除的片段像是被按了一键恢复。

他的腕上戴着鲜红的朱砂手串,可她却能透过那层遮盖看到下面狰狞的疤痕。

紧接着,笔里又传来声音,只是这次不再是人声。

是利器袭击的声音、人t倒地的声音、刀具切割的声音、铲子挖开泥土的声音。

宋疏月再也忍受不了这份捂住耳朵也清晰钻进来的声音,不管是雨水击打玻璃,还是这些诡异至极的响动。

好痛……耳朵痛,外侧耳洞痛,鼓膜嗡鸣震痛,头痛,由内而外的痛,心脏也跟着痛,跳动速度越来越快。

那些扎根脑海的、想不清道不明的、势如破竹要冲出来的,却被最后一层本能拦截住的,究竟是什么?

宋疏月捂紧耳朵,指甲狠狠抠住耳后,掐到泛红还在用力,可那点疼对b此刻的感受只能称得上微不足道。

一双带着寒意和水汽的手掌毫无征兆地覆在她捂住耳朵的手上,像洞窟中万年不化的寒冰,y冷无情,泛着的水汽又像是从雨幕中款款而至的水雾。

望去的还是没有正r0u,不是故意卡r0utt,因为想磨细腻一点,多表达哥妹之间的氛围,不想直白地为了r0u而写下章一定开do!

宁可让她恨他,也要继续下去,宋疏月感受到了打在耳畔的sh冷吐息,耳朵有些难耐,心里也像被冰刺细密地扎着。

她发散着思维,跟鬼za,跟变成鬼的亲哥哥za,不管是哪个称谓,都很难让人接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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