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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 滕梓荆笑范闲闻起来像五香鸭被主子惩戒

 

“小姑娘家家的,以身涉险,不顾自己的安危,你说说,该不该罚?”

范闲面沉似水,是真动了气。

见哥哥是真的生气了,若若连忙认错:

“该罚,对不起,哥,我不该让你担心的。”

她一边说着,一边伸出了右手。

若是范思辙受罚,此时必定要么跪着,要么撅着,但是范闲打心眼里宠这个妹妹,忍不下心罚得太重,便让她站着受罚。

厚重的镇尺抚上了少女白嫩柔软的掌心。

“一边十下,要记着,下次不准再这么胡来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若若小声应答。

啪。镇尺落下,白嫩的掌上瞬间泛出红痕。

若若紧闭着眼睛,勉强忍着,没有叫出声来。

“眼睛睁开,看着自己挨打。”

范闲厉声训道。

哥哥虽然以前也教训过自己,但多半是口头管教,从未像这般体罚过,现在又如此严苛……

想着想着,小姑娘就红了眼眶。

啪。范闲尽量收力,可还是痛得紧。

“嗯……”

啪,啪,啪。

强忍着眼泪,范若若眼睁睁看着镇尺一下一下地打在手心,眼看着手心变得红肿,痛到有些发麻。

十下打完了,范闲放下了她的手。

“另一只。”

左手掌心举起,还来不及准备,镇尺便直直地挥了下来。

“啊。”

猝不及防的疼痛,让她本就强忍着的眼泪实在收不住,簌簌地落了下来。

看见妹妹哭得梨花带雨,范闲心里很是心疼,手上又轻了几分。

啪啪啪。最后几下,轻快地打在掌心上,摆明了是在放水。

“谢谢哥哥管教。”

若若一边流着眼泪,一边还不忘规矩,向兄长道谢。

范闲站起身来,揉了揉妹妹的头,疼惜地说着:

“乖,以后要听话,不准擅自乱来了,好吗?”

大滴大滴的泪落下来,并不是因为疼痛,而是因为知道,哥哥是担忧自己的安危,所以才这般责罚自己。

刚才的委屈烟消云散,明明挨了打,此刻心里竟觉得暖洋洋的。

“哥,我会乖的。”

若若看着哥哥,眼里还含着泪花,嘴上却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这二十镇尺并没有打得人心疏离,反倒让兄妹二人的情谊,更加浓厚了。

范闲已得知牛栏街刺杀一案,背后是林珙所为。

那日滕梓荆为了救他而惨死的场面,历历在目,让他惶惶不可终日,如今终于有机会替兄弟复仇了。

夜里,他穿戴好夜行衣,佩好匕首,准备去寻林珙复仇,可没想到,被从天而降的五竹叔拦住了去路。

“回去吧,你的心是乱的,去了也是送死。”

五竹看出他心神不宁。

此话不假,范闲此时心里还在想着婉儿。

毕竟林珙是她最亲近的二哥,若是复仇,无论成功与否,他和婉儿之间,怕是再无可能了。

但是想到滕梓荆,想到他无辜的妻儿,范闲还是狠下心来。

“叔,你让开。”

“回去。”

五竹冷冰冰地命令道,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。

“所以你也觉得滕梓荆的死无关痛痒是吗?”

范闲看着他,嘴上发狠,可这一字一句令他心痛得难忍。

这一刻,他真的希望五竹叔可以和他站在一起,可以理解他的苦楚。

毕竟在这世上,五竹叔是他最亲近的人了。

然而事与愿违。

“是的。”

五竹面无表情地回答道。

对五竹而言,他只关心范闲的安危,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。

“呵。”

听到这样的答案,范闲凄凉地笑笑,那笑里是无助,是悲痛,亦是愠怒。

“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

他陡然出招,匕首在月色下泛着寒光,刺向这个世界上他最信任的人。

不被理解的痛苦化成了无边的仇恨与怒火,他心里只想打赢这一仗,然后去找林珙那狗贼做个了断。

可五竹并不想和他打架,只防不攻,灵活地闪躲着。

范闲见他不打,步步紧逼,干脆招招发狠,故意刺向要害,逼五竹出剑。

从街边沿着墙壁门柱,一直打到房顶。

五竹看他没有收手的意思,也动了真把式。

范闲果然不是他的对手,几下便被打落了匕首,本想赤手空拳搏上几招,但很快就被他的五竹叔反擒住了双臂。

打斗之间,五竹迅速地扯下了范闲的腰带,将他的两手反束于身后。

他收剑回鞘,沉稳且轻盈地坐在房顶最高处,将范闲按趴在膝盖上,一只手死死地握住他反背的手腕。

“五竹叔!”范闲一声怒吼。

此时五竹半坐着,他趴在他的膝盖上,下半身只能跪在房瓦上。

这个姿势他太熟悉了,这是他儿时常常受罚的姿势。

可如今他已经长大了,他是要替兄弟复仇,他的心里本装着滔天的血海与仇恨,可五竹在此时用这样的方式责罚他,摆明了还是将他当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。

他不要这样折辱自己。

“放开我!”

他趴在五竹叔的膝盖上,怒吼着,挣扎着,可却无济于事。

这段时间在京都,他功力明明有所长进,可在五竹面前,却依然犹如浅水见海,不值一提。

五竹摘下自己的剑,举起剑鞘在范闲的屁股上狠狠抽了一记。

“嗯…”

范闲疼得涨红了脸,青筋暴起,终是不肯吭声。

五竹依然面无表情,可手上却用了近乎十成的力气。

“我让你回去,你不听话,我要罚你。”

啪!

剑鞘狠狠地落下,撕裂般的痛感传来。

刚才腰带被五竹夺了去,范闲的裤子其实早已掉下一半,现在趴在膝上,屁股上只遮着一层薄薄的外衣,根本抵挡不了汹涌而至的疼痛。

“可他杀了滕梓荆!”

啪!!剑鞘击打在臀肉上的声音,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啪!!

“滕梓荆是我最好的朋友!”范闲忍痛喊着。

“我也知道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阻止我替他报仇!!”

范闲这一嗓喊出了满腔的悲愤,热泪止不住地淌下来。

啪!!

“我答应过小姐,会好好保护你。”

“你不听话,我便罚你。”

啪!!

啪!!

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,结结实实地打在范闲的屁股上。

范闲浑身已经疼出了虚汗,可他笃定自己没错,就不会在责打下屈服。

在五竹的答挞下,他依然嘴硬。

“你有本事就打死我!今夜你要是打不死我,我明日还要去杀林珙!”

五竹听着这句话,头微微一偏,像是在思考什么。

啪。

这一下闷响,是他用手肘击在范闲脖颈处传来的。

这一击下去,范闲便昏了过去。

五竹解开了他的手,将他穿戴整齐,扛着他向家里走去。

“有所成长,但失于急躁。”

这一句,是夸他功力有所长进,可惜范闲已经陷入昏沉,压根听不到。

他扛着范闲,一边走,一边思索。

林珙已经成为了范闲的心头恨,此人不死,他一定还会再找时机复仇。

看来,只有亲手除此祸患,才能替范闲铲去心患。

他慢悠悠地往家里走着,心里已经做好了计划。

他明日就要去杀林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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