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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贱人

 

纳入户籍,那张薄纸盖上了描红官印,江玉栀为她写下名字,力透纸背,江蛮音也在一夜之间有了名氏地位。

但她的母亲,要弃她而去。

絮娘要去为赵秋玉扶灵守丧。

她等到江蛮音身t半好,就要赶着前去北羌。

江蛮音瘸着一条腿,半跛不跛地拉住絮娘袖子,不让她走。她舌头还残着,说话的时候,嘴里似刀子刮r0u:“娘亲……”

舌头的neng痂还没好,一开口,说得急了,血就流出来。

絮娘回头,告诉她:“大小姐清风高节,不会苛待于你,跟着她,要b跟我好得多。”

江蛮音指着嘴巴,说得艰难,声音也含糊不清:“娘亲……”

“不要叫我娘亲……”

江蛮音拉她袖子的手一颤。

絮娘狠心道:“你的正经大娘子,应是江府正头夫人,你要叫我,只能唤一声小娘。”

江蛮音罕见的,冒出一gu小心翼翼的委屈来,她现在像是个弱小哑nv,双眸泪水盈盈,口中也只能发出含混的字节。

幼时那般跳脱的x子,如今这般敛se屏气,是知道要被抛下了。

絮娘心中有隐隐的ch0u痛,但她很快压了下来。

她转头要走,已是下定决心。

江蛮音忙拉住她的手,拽着不松,一边努力保证字句清晰的说。

“我不听话……要学武、是为了……”

絮娘正在扯下她的手,竟一时扯不动,在纠缠之时,听到她焦虑急切的哑声哭腔,刻骨镂心。

“是想要……护着你!”

她哭得力竭,人都要晕过去,唯有紧抓着袖子的手不放。

眼泪从絮娘眼角滑落,她突然蹲下,用力抱紧江蛮音,不停0她绑着红绸的双髻,大颗泪水滚落,淌进nv儿的衣领。

“去护着小姐,别护着我了。”

江蛮音跪倒在地,看着絮娘渐渐远去。

混沌一片的记忆,暮se苍茫,她只记得自己发上的红绸落在地上,混着眼泪泥泞,像鲜血的痕迹。

江玉栀在远处问她要不要回江家。

她摇头。

于是江玉栀擦g她的泪水,问:“那想要去哪?”

‘去武馆,要学骑s。’江蛮音无声道。

仅靠着唇形,江玉栀竟然知道她在说什么,浅笑:“nv儿家学这些,没有用处。”

江蛮音捏紧了她的手,眼眸盛满祈求,无声亦有声。

于是江玉栀叹气改口:“武馆算什么,你是江家二小姐,想去哪里,都随你的意思。”

江蛮音从地上爬起来。

又听江玉栀话锋一转,不容置喙道:“但你要先念书,这不得商量。”

江蛮音点了点头。

她将落进泥里的绸带捡起,发髻拆了,束成一个高高的马尾,暮昏时的凛凛长风,吹得发丝和红绸飞扬。

京师并不安然,江玉栀早到论婚的年纪,江府也不是江蛮音的好去处。

江玉栀把她就近安置在临安,那里有她的外亲,也有杭州最好的书院。

“小瘸子,再过两年,姐姐就接你回去。”

江玉栀是这么跟她说的。

没成想,还没到两年之约,江蛮音就听到了她进g0ng的消息。

江家侍郎之nv,乡武侯之后,进g0ng恩宠无双,入g0ng那年就诞下皇子。那一日,圣上大喜,举国同庆,为此办了场盛大的花灯节。

于是来接她的这个约定,又不作数了。

再次相见……

再见已是一副棺材和牌位,冷冰冰的灵堂,四周围了一圈白烛,火焰如星,荧荧通明。

房顶的星火无字幡随风滚滚而动,那位像极了江玉栀的小皇子,躲在彩幡后的一隅,与她隔棺对视。

他问,你是鬼吗。

江蛮音的样貌与他逝去的娘亲,实在太过相像。

那时候江蛮音也问他,我若是鬼,你不怕吗。

小皇子那时候才像鬼,脸皮苍青,面庞又jg致,活一个刚扎出来的纸娃娃,唇红齿白,浑身黑气。

“他们说父王si了,母妃也si了,娘娘们被白绫一个个缢si,g0ngnv都火化了,奉先殿外面全是棺材。”

“你闻,味道还没有散去。”

“你是鬼,那也算刚si的鬼,你什么都不知道,害不害怕?你要过来吗,这里靠着墙。”

初七日出殡,十一日捡骨殖,应火化者皆火化,g0ng妃以上皆土葬,整t送陵。

这禁城的深g0ng长道像环扣一般一道接一道,墙城高得巍峨,人行走其中,会觉得异常渺小。

每一个g0ng道连接的路口,都会有短暂的,直s下来的苍白日光。

她低头走,看地上印着一重重阙角的影子,一片叠着一片。

忽然,影子不再晃动,因为队伍停了。

一长串的人接二连三跪下,她头都未抬起的功夫,就伏了一大片。

她当时有些大道不逆地想,这么大阵仗的人,在这g0ng里,不都已经进了身后的棺材吗。

江蛮音抬头,被初春寒光刺得眯起眼。

并没有看清样貌,但却能感受到很强烈的视线,是种完全不能忽略的,让人凝固的注视感,像一柄薄凉软刃,顺着面皮,把她从头刮到脚。

g0ng人们不知道跪了多久。

江蛮音也不知道自己被盯了多久。

直到,他开始向这个方向走来,那种极具压迫感的视线却依旧没有消失。影影绰绰看去,穿的是内侍官袍,衣绸下垂得像敛羽的鹤,每一个弧度都jg致,又散漫。

面前是百人送棺,彩幡和佛经都在风中淌,他信步朝这里走过来,闲逸自在,走着走着,悠悠扯下树上的一片青叶。

他对着祁衡问好,毫无尊卑:“这不是殿下么。”

没有回应。

因为祁衡往她身后缩了一下。

所有人都屏住呼x1,青天白日,这里竟落针可闻。

于是他理所应当看向了江蛮音,看了许久,然后笑道:“姑娘和先敬妃娘娘,甚是相似。”

江蛮音不知他是谁,却本能觉得他来者不善,只能道:“谈论前朝妃嫔,不止不妥,乃是大不敬。”

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左手,被小皇帝捏得si紧。

这也加剧了江蛮音的……紧张。

薛止不说话了,时间仿佛静止。

突然,在漫长的沉默中,发出了极细小的一声响。

是一种极薄的东西,被滋啦撕碎的声音。

江蛮音脖颈僵y,微微弯头。

只看到薛止把手里那片青叶掰开撕碎,叶脉碎汁染绿了修长指尖。同时,江蛮音闻到空气中,炸开了一gu浓郁的青柠香,涩苦浓烈。

“呀,江大人先前上奏,送nv儿入住后g0ng,要和敬妃娘娘互相照应,不会就是这位……这位姑娘吧。”

“可先帝驾崩,殿下即将继位,姑娘却依旧被送来……”

这g0ng里太有意思,薛止看着她逐渐骤缩的瞳孔,只觉得这些人,真是有趣啊。

“那您,不就是将来的娘娘了吗。”

薛止扔了手里的青柠叶,作势行礼,他的姿势如此标准,脊背端正有礼,却感受不到一丝敬意。

“臣司礼监掌印薛止,请娘娘安。”

逆光之中,他的眉宇似笑非笑,眼尾上挑,眼珠se浅,仿若琉璃一般。那红se的小痣,就是那玉石上瑕疵,更添邪x。

紧接着,后面的人全都动了,g0ng人皆行大礼,在后面跪首叩拜。

“请娘娘安——”

一声一声,如雷贯耳。

江蛮音身上汗毛直炸。

她觉得灵魂都在被这声声叫喊涿取生机。

薛止慢慢靠近她,状作不经意看了一眼她脖颈上的微汗。

“娘娘,很怕吗?”

跟现在,别无二致。

一样的语气,相似的气音,都是那种表情,那种笑意浮于表面,其实内里全是探究和取乐的表情。

薛止笑着问她:“很怕么?”

他应该很喜欢自己颤抖、瑟缩,不可反抗的样子。

她现在,可不就像j梗上的最后一瓣儿叶子,枯h秋蒙,泛着泥土的草腥气,风吹起,再被人一踩,连水儿都没剩多少,蔫蔫沾在地上。

薛止如此期待她逐渐失去活力,成为枯萎的枝,失羽的鸟。

他会觉得很有意思。

江蛮音总觉得,薛止有一种乖戾感。他到底在乎什么,他做这么多事情,目的是什么。他没有执念,没有目标,一切只凭兴致。

这种人,很怪异。

怪异到没有弱点。

到底要用什么和他抵抗周旋。

他喜欢自己的身t、样貌、x格?不,都不是。他只是喜欢欣赏猎物无措的的状态,被b入绝路的惊慌。

最好再向他投入求救的眼神。

他就会餍足、微笑。

江蛮音在极速思考,这到底为什么。

g0ng里这么大,纪律森严,宦官升职更是难上加难,他这种人,是怎么从小太监一步一步爬上来的。

他到底在意什么。

薛止就这么看着她,江蛮音的表情分毫未变,他却知道她在思索、紧张,然后浓黑的眼珠骨碌一转,直直看他。

目光相对,薛止觉得江蛮音的眼睛漂亮极了,什么漆沉冷淡啊,他都不在乎。薛止喜欢这种,有穿透yu,想要能看懂人心的眼睛。

这样的眼睛,装在剔透的琉璃净瓶里,好好封存起来,冰冷脆弱的样子,肯定会更加生动。

倏忽,这双漆深发亮的眸子突然贴近——

江蛮音靠伏过来,直盯着他,这样的距离已经非常危险。她眼睛一眨未眨,似是想要看清他的瞳孔深处。

他那双鹤se淡青的眸子,眼线深邃,有浓长翘起的睫毛,轻眨一下,就像蝶翅闪着红se鳞点在振。

桌案上的水瓮被推到地上,哐当一声,水也顺着地板淅淅沥沥流。

同时,他的眼珠也微怔。

因为江蛮音在笑,她逐渐贴近,靠得越来越放肆,发丝穿过薛止的面庞,透着丝缕青檀香。

薛止能感受到江蛮音呵出的气息。

“掌印大人……想让我怕什么。”

她轻问。

案上的书册滚落在地,连她刚合的香篆也被推到一边,江蛮音就是这般,胆大妄为的,直接爬上桌子,靠伏过来。

本就拥挤的阁屋,显得更加错落,凌乱。

暮光被筛着甫入屋内,纱帐又把光影r0u得又碎又晃,飘着芒尘,薄薄的一片,在二人身上慢慢荡。

江蛮音按上他的肩膀,薛止很高,因此肩颈也宽阔厚实,即便是在绸衣之下,也能隐约0到紧实的肌理。

他一动未动。

也是,宦官能有什么q1ngyu呢。

他只是喜欢看她袒露怯怕的心绪。

良久,薛止眼皮一抬,他的睫毛离江蛮音的x口,也就不足半指长。

复扫了眼地上乱七八糟的书册和香膏,都被水弄得糟乌一片,他语气深长:“咱家知道娘娘孟浪……”

薛止纹丝不动,她甚至觉得他平静无波到,可以将她一手隔开。

但他没有。

因为没必要。

江蛮音弯腰俯身,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,悄无声息阖上眼睛。

江蛮音的命格y,连t温也b寻常人高不少。或许也是这个原因,她的脉搏、呼x1、心跳,都异常明晰,让人难以忽视。

连血流涌动的声音,都会从皮肤贴合处传导,让人深切感知到。

薛止身上的寒意被渐渐驱散。

他终于动了一下,却是抬手给江蛮音摘下了垂散发丝里藏的零陵花:“娘娘这么弄,合了一日的香熏,可就废了。”

江蛮音心头一颤,想着那日闻到的清淡檀香,声音清寂:“不妨事的,我想要的那一道,还未合出来。”

薛止长眉微挑,边随意挑着江蛮音发上的细碎花沫,边漫不经心问:“这书上的什么香,是娘娘配不出来的。”

“不知。”江蛮音闭着眼,似乎在回想那gu味道,“微苦、x寒、淡而清,坚重清明。”

是某种檀香。

非常……好闻。

她意有所指,薛止笑了声,抬眉慢慢道:“娘娘说得这般清楚,应是谁身上的香。”

江蛮音摇摇头,一口咬定:“书上撰写,我只是好奇。”

薛止没继续追问,手也从她身上放了下来,他平静道:“娘娘这个姿势,不累么。”

江蛮音的上半身没有依靠,怀中空悬,只有手臂压在薛止肩上做支点,是有些费力,可对她来说,也不算什么。

但是江蛮音听懂了他的意思。

她缓缓往下靠,衣袍层层堆叠到一起,薛止轻轻踢了脚案下的横杆,和地板蹭了一声刮擦的响,椅子就这么退了半步。

江蛮音顺势凑过去,于外人看,就像是滑进了这人的怀里。

薛止身上有gu经久不散的冷气,冰冰凉凉,或许跟他总是出入监察院有关。江蛮音环过他的肩背,抓着些衣料,一点点攥在手心。

“娘娘确实不怕。”薛止将脸贴在她耳边,哑声道,“在这后g0ng中,也实在放肆。”

“是本g0ng放肆……还是掌印放肆。”江蛮音呼x1轻浅,眉目从容。

“我可担不起娘娘这般质问。”

薛止两手还平放在书案,一动未动,江蛮音挂在他身上,像稍微有些攀不住似的,正慢慢往下滑。

“掌印大人,我要倒了……”江蛮音贴着他耳边讲。

薛止颇有深意的一笑,浅眸漾起了别样的情绪,但仔细倾听,那声笑绝不是愉悦,或被讨欢的欣喜。

泛着冷,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,像极作壁上观的旁客。

这把椅子的地界太小,要能合坐两个人,那必须紧紧相拥,她脚足悬空,手臂也未使全力g扯,是真的快掉下去了。

这太监。

按以往的走势发展,就该是把她放下了。

江蛮音已经在琢磨理由把他打发走。

身子已经yu坠未坠,眼看江蛮音即将滑下去,薛止双臂一揽,力道轻缓,却擒拿得正好,将她锁在怀里。

“跑什么。”

江蛮音的下巴栽在他的肩膀里侧,这个角度很危险,脸一转,就能碰到那上下滑动的凸起喉结。

“本g0ng眼瞧大人……没那个兴致。”江蛮音动弹不得,说话有些微喘,但她极力控制,不想发出声音。

“娘娘这话说的,倒是对我很是熟稔。”

薛止轻笑,解了江蛮音的玉蹀腰扣,将手穿过她下面的裙裾,不顾她呼x1中夹杂的一声低y,直接从裙底探了进去。

顺着大腿缝隙游移,0到细腻的肌肤,一路往上,江蛮音惊得要躲,被他用另一只手牢牢压制住。

他伸进去的手,恰巧还是刚伤着的那只,包了g净布条,余半截指头露在外面,可这也够了,薛止找到地方,轻轻往里一戳。

柔软丰厚,馥绵绵的一团,薛止用指根碾过那两瓣软r0u,往下0去。

一滴水儿都没有。

g的。

“娘娘撩拨咱家,又骗咱家,该罚。”

江蛮音脊背一僵,薛的手修长冰凉,灵活得像条蛇。因为始料不及,她溢出了一声极为短促的低y。

“薛止!”

江蛮音攀紧了他的肩膀,把那快布料抓得发皱。

“嘘……”薛止轻轻笑着,“娘娘可别把满g0ng的人都唤过来了。”

他在取笑她。

江蛮音微偏过头,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口,这一下没留力气,嵌了片结结实实的红印。

“嘶……”薛止乐了,他被江蛮音咬时,整只手正好在往上探,缠着布的手掌包住yhu,指尖在ygao处r0un1e。

这么挨了一口,也不生气,剥开两瓣花唇,找到那颗发涨的软r0u,不顾生涩,在中间的蒂尖处轻轻r0un1e。

“娘娘这床上功夫要改改。”

薛止刻意放缓声音和动作,沙哑磨人,带着轻佻的笑,“这地方被人看到了,我也不能又说是狸奴挠的。”

身上的人明显沉默了会儿。

可江蛮音向来也是不甘示弱的,她冷笑一声,有那么丁点儿的咬牙切齿:“掌印大人还要名声?”

他们监察院的锦衣番子,哪个不是人鬼皆避,往路上一走,旁人恐怕连薛止的脸都不敢看,还敢调笑他脖上的伤口为何人而咬?

薛止手上依旧在动作。

江蛮音不愿和他在这时候多说话,下身的触感不容忽视,那几根手指灵巧,往复戳弄。如此下来,任是谁,都忍不住身t发热。

江蛮音渐渐绞紧身子,她只着中衣,也未配钗环玉饰,浓长的发丝顺着低头动作垂下。如蔓如织,像一幕黑se的捕虫细网,一动一颤。

薛止用指尖分开r0u唇,旋转r0u弄,又从上端找到r0u珠,以中指按着花蒂,用力抵上去,把它蹭得肿胀起来。

那些没摘下来的零陵花,就顺着她极微弱的颤动弧度,一粒粒往地上掉。

她眉心紧皱,额头生汗,头用力抵在薛止的肩口。眼神异常清明,盯着房间某个角落,和身下的yuwang形成鲜明对b。

“娘娘搂我搂得紧……衣服都要被扯坏了。”

江蛮音闭上了眼睛。

薛止将手指移到yhu下方,剥开r0u瓣,r0u弄那个软乎乎的小孔,等到花唇sh软,才将指尖浅浅探进。

他0到里面细腻的水泽,那x口滑而柔软,有种温热的丝绒感。薛止都没发力,就被吮进一个指节。

其他两指抓着一捻,把那yshui掐出来,漉漉的一片。

“原来是sh了。”

薛止眸光幽深,这句话音se低到近乎耳语。

那些滑溜的黏水顺着指根往下渗,落至手掌,被缠着的洁白药布x1走,一滴都没溢出来。

江蛮音浑身都涨,她不想睁眼,也不敢琢磨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,只知道身子在发热,整个人估计都红透了。

她这个时候,从来都不说话。

江蛮音把头伏得低低的,偶尔溢出一两句轻微的,几乎漏不出音调的喘息。

薛止并不着急。

薛止就着柔滑的yye,顶开层叠收缩的nengr0u,并指入内,0到微凸的r0u腔。再往里就有些艰难,薛止用布料抵住xr0u,一蹭,布子滑至腕口,长指也全都露出,尽根cha入。

青筋丰沛的一只手,凸起的蓝紫经络泛着冷,从指根蜿蜒到腕口侧边的骨骼,贴着花x摩擦时,让人异常敏感。

江蛮低哼一声,她知道薛止在做什么,忙抓紧他的肩膀,发出了按耐不住的一声:“薛止……”

她的下半身有点轻微的ch0u搐,腿并得紧紧的,像是把薛止的手给钳住了。

薛止听到耳边传来的低喘声,被压得极低。叫他名字时,除了斥骂,也含着难耐q1ngyu。

“娘娘这时候……可别这么叫我。”他轻飘飘应笑着,偏头瞧了她一眼。

江蛮音几乎整个人都伏在她身上,连脑袋也窝在他的肩颈,只露出半张侧脸。

是被几绺发丝汗透,细眉紧皱,红cha0涌起的半张脸。像那种细腻温润,光泽明亮的湖中岫玉,只有沉在水里的时候,才会显出别样的透se。

如此隐秘动人。

世人大多只会觉得阉人可怖,x情古怪,在床上更是疯狂病态。

受刑那日便注定了低人一等,自卑成了恶劣的底se,心x便y暗扭曲。

古往今来的阉人,大都只求今生寻欢作乐,因他们身子残缺,没有来生,亦不能有子嗣。

要再得了权,那就是游荡人间的恶煞,神憎鬼厌。

这些形容,薛止都觉得很是不错。不敬神佛,人间太岁,这不都是夸赞么。

薛止于x1ngsh1并不残忍,非是他善良,而是觉得凄惨的叫声太嘲哳,血ye沾手也太恶心,都甚是无趣。

像小贵妃这样,紧闭双唇不肯出声,把恨意藏在心里,看都不看他一眼,但又不得不竭力忍耐的样子。

才漂亮。

薛止又加进一根手指,强塞进狭窄的x道,如蚌r0u丝滑的r0uxue不断推拒,但他指根全部塞进去时,水声又异常黏腻响亮,教人难以自持。

江蛮音的身子越绷越紧。

掌心的布条已经快被滴滴答答的水浸透了,他用手掌覆盖整个yhu,两指在内x不断ch0uchaa,又用故意用那处沾了水的粗糙布料在花x处不断研磨。

yshui成gu流出,多得让人讶然。

连薛止都顿住。

他轻笑了一声,褪了腕上的碧se玉珠,就着润滑水ye推入两棱r0u膜中间的黏孔,那x推拒缩紧,却还是把翡翠串珠吃下了一半。

冰凉的触感让江蛮音身子一颤,她捂住唇,sisi掐住薛止的肩膀,指尖泛白,脸几乎要烧起来。

珠串塞进去,被包得妥帖,薛止按着ygao处r0u弄两下,才收回裙底的手。

他把腕上缠绕的布条解下来,单手握拧,流下一缕缕透亮黏ye。

“娘娘今日……好似格外畅快。”

江蛮音坚持不住,她的身子已经渐渐瘫软,意志也开始模糊。全身红了个透,却没发出一声sheny1n。

良久,江蛮音睁开sh润的眼睛,双目涣散,失神地盯着一处。

依旧是那个角落。

目光所及,正是桌案上被推掉的,乱七八糟书籍中的某一册。

压在臂弯的那册。

江蛮音想藏起来,哪都行,她把身子极尽可能的缩小,头原封不动地埋在薛止x口,眼前一片漆暗。

呼x1沉重,又炽热无b。

过了很久,直到薛止感受到x前一片sh意。

他察觉不对,一手0到江蛮音的后颈,捏起那块软r0u,提起来,去探寻她脸上的表情。

“啧……”

这可怜模样,竟还是第一次。

薛止看她通红的双眼,眸子一弯,笑中却含着幽涧的凉意:“怎的,娘娘被阉人弄得爽利,是要哭成这样的?”

——

作话:薛止你别急,真的,以后有的是你急的。

薛止说的话,异常刻薄,连自己也骂了去。

江蛮音知道,这是危险的前奏。

但是她说不出来话,只觉得心头空荡荡,要被什么淹没。

阉人二字,好像是一种禁忌和折辱,每个人说出这两字,口舌之中,都会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。

连他们自己也不例外。

薛止处于高位,已算呼风唤雨,能让这些人的鄙夷全都变为悸惧。

可男人这种东西,总是很奇怪的。

害怕也要鄙夷,惊恐也要鄙夷,纵被阉人抄了家,砍了头,也要伸手往天一指,大声斥笑——

“你个阉……”

然后头断血流,脑袋砸在地上,双眼瞪凸,人首分离。

多好笑。

薛止早已过了会被这种目光扰乱心神的时候。

他会慢慢欣赏,看那些人将si之际时,眼里的鄙薄变成血红se的惊惧,再哭爹喊娘,涕泪肆流的丑态。

小贵妃在床上从未流过泪,因为她不曾觉被g起yuwang是侮辱,也不会因为薛止的调笑刻薄而难过。

因为她不喜欢薛止,所以不在乎,也从未放在心上。

与宦官攀附不是折辱,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。

薛止知道这一点,觉得甚好。他喜ai江蛮音剔透忍耐的目光。那种不在乎,但是不得不忍受的目光。

不喜欢是最好的,谁都不喜欢,这种眼神,更能长存些。

可今日江蛮音哭得让人生疑,不是痛楚,也非快慰,那深黛se的眼丸sh润发亮,眼尾通红,长睫之下,分明是委屈。

总归,这种面se,是不该出现在江蛮音脸上的。

她怎么会有这种表情。

薛止拿了一双薄长眼睨着,又继续问她,是淡淡的一句:“哭什么。”

声音冷清,可那语气里,也的确含着一丝丝不解。

江蛮音喉间g涩,只觉得眼前有重重幻影,耳边鸣声阵阵,颤得像枝梢在簌,什么都恍惚。

“我叫什么名字……”江蛮音推开了他捏着自己后颈的手,直直望他,那眼眸深得能倒映人的脸。

黛得浓郁,像雨天打sh的黑绿蕉叶,烈得要滴出水来。

“你快说,我叫什么。”

薛止呼x1一滞,他微愣,不解其意:“娘娘……”

话还未落,便被江蛮音拦住,她这番动作使了绞擒手法,薛止本就不予防备,一个不察,竟被她推翻在地。

椅子顺着倒下去,二人摔在一处,幸而他武力不俗,要不也是总归得见点血。

小贵妃瘫在他身上,竟拿自己当r0u垫子,薛止怒极反笑,脸se也略有些难看:“你今日到底是……”

却不料江蛮音一手将他的唇封住,似是不想再听他开口。

“换一个。”江蛮音贴着他的耳根,肌肤柔软,呼x1润泽,是他二人之间,唇齿从未出现的距离。

“不要听这个,换一个……大人有没有小字,我的小字是蛮蛮。”

薛止要说的话遏在喉中,愣住了。

他翻过身来,欺之而上,将江蛮音推到隔壁靠墙的一角,被纱帐包裹,被博古木架掩住。

他慢慢靠近,似要看清她脸上的表情:“你说什么。”

江蛮音呼x1剧烈。

别说发红的眼睛,连面se也是润红一片,满身水泽,sh透的发丝蜿蜒在洁白皮肤上,尽是cha0sh气儿。

薛止察觉到了什么。

他换了只g净的手,贴住江蛮音的额头。只觉触感滚烫,是单凭q1ngyu达不到的温度。

薛止了然。

“娘娘,烧糊涂了。”

江蛮音都这副样子,再大的yu气也消减,薛止没了旁的心思,心下想把监察院那边的医nv叫来。

风寒而已,半月都未好,太医院的人都是什么货se。

正要起身,小贵妃又将他拉住,双臂攀g住脖子,细腻的脸庞往前贴近,竟是不让走。

贴着他,浑身热气儿往外冒,嘴里还混沌叫着:“为何……不叫我。”

哄小贵妃一时开心,也未尝不可。况江蛮音从未有过这种神se,他也觉得有趣。薛止正要依着唤她时,却感受到一只手贴覆他的x膛,好似没了忌讳,胡乱往下0。

薛止猛然擒住,捏得她手腕生疼。

“江蛮音。”

薛止的脸在日落昏光之下,粘了层鎏金细粉似的,眼是凤狭眼,扑棱扫过去,薄长而锋利。

他的下句话,应该吐不出来什么好词。

却不料,江蛮音突然贴近他的侧脸,二人距离不过咫尺,眼前的耳朵像一弯薄白新月,江蛮音双眼怔怔,透过他不知道像在看谁。

她问:“薛止,为什么不叫。”

她喊了薛止。

“原来娘娘还未烧糊涂……”薛止音sey渗渗的,凉井一样沉,“那你往咱家下面0,要g什么。”

江蛮音许久没应,她越过薛止的脸,去看窗沿,那暮光透着gu赭橙se,已是傍晚。

连带着身上的温度都逐渐冷却。

她眼神清明不少,心里觉得很是无趣:“你0得本g0ng,我却不能碰你,掌印真没意思。”

薛止站起身,掸衣衫上不存在的灰,慢悠悠讥讽:“我倒是不怕,不过若是让娘娘瞧见了腌臜,吐得满屋子都是,岂非不妙。”

却不料江蛮音听后,倒在地上呵呵笑,她凌乱成一团,抱x而坐,她看自己身上沾的,不是香料就是水,眼泪和这些东西混在一起,真脏。

她伸进裙子,把那个裹满水ye的翡翠珠串拽出来,砸在薛止前面,圆珠冷y,竟是没碎,只响得清脆叮铛。

“你我之间,还真分不清到底谁更腌臜。”

薛止推门的步子顿住,影子斜长。他原是要走,却不知为何,低头捡过了那砸在前方的珠串。

出了屋,风吹雪落,头顶的g0ng灯红穗也摇摇曳曳,那细长的影子落在人脸上,光怪陆离的,辨不清房下人的表情。

夜间,一位素衣nv官提灯而来,带了都察院的牌子,是他们派来的医nv。

江蛮音躺在床侧让她诊治,正要问她情况如何时,才发现这医nv是个哑巴,不能言语。

医nv将药方写于纸上,一长串药材名,还有句标记的注解。

忧思过虑。

浓药其苦无b,医nv从药箱拿出的梨白糖块,她服了两粒,都没压下去那gu怪味儿。

江蛮音知道自己忧什么,却不敢深想自己在思念什么。

她夜里点灯,衣裳单薄,伏在地上翻找白天散落在地的书册。等找到了,又仔细清理纸页上的水渍,才如释重负似的,放在枕下。

她这几日都,夜不能寐。

在念什么——

念着初雪那夜的青衣修影,他身上被遮掩的檀香,她念着那张脸,在回忆里因为那天的相见而明晰的脸。

日思所念,都是故人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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