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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把门锁好

 

最终,姜璃还是跟房东阿姨一起往大楼走去了。

什么家电齐全,拎包入住那都是次要,重点是这地方真的便宜!想在华城这样的一线大城市找个月租才六百的房子,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
而这里不止房租才每月六百,关键她押金还收的少,银行卡只有几百余额的贫穷姜璃,选择了上楼。

这公寓楼不高,但是修的很长,造型就是简单的长长一排,唯一的楼道口在最右边。

姜璃拖着行李箱走的不快,临上台阶的时候发现,正对楼门口的灰白se水泥地面上有好几块大面积的散溅式暗se痕迹,明显是用水冲过也没洗g净,近旁也有和外面一样火烧过的黑se印记。

推开大楼门的邹丽芳转身见姜璃皱着眉头在看地面,她笑眯着的眼睛凝了凝。

“我这公寓你别看修在这上头,那也是一等一的好环境好位置,临近市中心的,当年还是改革开放后,我老爹爹最先买的地建起的楼,一晃几十年了,住过好几多人呢。对了,小姜是来华城找工作的吧?眼看马上要过年了,合适的工作那可不好找,你跟阿姨讲讲,我看能不能给你介绍个。”

本来还想问地上那些痕迹的姜璃,立刻就被带转了话头,一边和房东聊着工作,一边拎起行李进了楼道。

一走进来,姜璃就冷的不由自主抖了抖,今天外面气温本来就低,可这大楼的温度b外面还低好几度,陡然扑面而来的寒意森森,把姜璃的声音都冻走了调。

后面邹丽芳松了手,厚重的铁门“嘭——”的一声重重落锁。

姜璃猝不及防又一抖。

楼道里的光线顿时变得很暗,右侧是圆弧形的墙壁,贴着十年代特se的碎花瓷砖,因为修的早没有电梯,只有一格一格的水泥台阶,木头扶手的铁护栏旁边还有一条通道,往一楼走廊去的。

没有灯,大白天黑洞洞的空旷。

也没有声音,安静的只有她微促的呼x1。

“走吧,给你安排的三楼,不高不矮,走楼梯不累,还能看到外头的风景。”

听着房东声音在楼里回响,姜璃拢了拢围巾,还是提起行李箱踏上了台阶。在上二楼的转弯处时,她下意识望了一眼唯一的出入门,幽暗间,她依稀看到门后的两边墙壁上贴着什么东西。

距离有点远,也没等她看仔细,前面房东又催着她快走。

好不容易到了三楼,走廊上亮起了感应灯,闪烁发h的小灯泡下,姜璃愣愣的看着直通尽头的走廊,它笔直深长的超乎想象,却又显得格外b仄、y暗、老旧。

直让站在这端的人打心底有些难以名状的窒息。

长廊上约莫有十几扇白se铁门,房东给姜璃打开的是最中间靠左手边的一间房,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极宽敞,无论是沙发餐桌还是卧室的床铺衣柜,都很g净整洁,采光也不错,整个客厅明亮的很。

原本已经在心里敲小鼓想退租的姜璃,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“就住这儿了。”

听她这么说,房东咧着的嘴笑的更开了:“就说了我这房子好,你满意就成,那按合同上说的必须住满三个月才能退租哈。哟,快三点啦,那小姜你先归置归置东西,看缺什么你早点下山去买,有什么事你就微信联系我,也可以到405来找我。”

说着她拿房间钥匙递给姜璃,有些宽的皮草袖口下,露出的手腕上戴了好几串样式各异的佛珠。

“这房间里有些不能动的东西你可别动它哈。还有,你下山去尽量六点前回来,别太迟了。”

说着,邹丽芳就准备走了,可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小姑娘,年轻漂亮又单纯柔弱的实在让人不落忍,就又多提了一嘴。

“记住晚上把门锁好,别出去乱走,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别管别怕,尤其是……今晚。”

作者菌ps:是接着上部在写,现在是已经进入游戏了,不是没接上

房东最后留下的那句话,听得姜璃一头雾水,只当是在提醒她一个独居nv孩注意个人安全了。

“今晚……有什么不一样吗?”她疑惑说着走到客厅的窗边往外看,刚好能看到楼下那大片空地和铁皮大门围墙内外,这公寓楼整个地势拔高,从这个方位还能看见雾霾里城市高楼大厦的繁华轮廓。

屋里果然什么都齐全,姜璃简单把自己的行礼归置了一下,就准备下山去买点还缺的用品,转身关卧室门的时候,她不经意抬头看见深se的木质门框上贴着东西。

好像是什么纸,贴的有些高,她踮起脚去仔细看,倏地瞪大了眼睛——

不对,不是一般的纸,而是符!

显然是贴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很久了,h符褪去了本来的颜se,变得陈旧发灰,隐约还能看见折起来的内里画着什么字。

“这里贴符做什么?”姜璃没敢伸手去碰,想来这就是房东那会儿说的不能动的东西了。

她赶紧去看其他的几扇门,发现除了这间卧室门外,大门的两边门框上也贴着一样的符纸,看褪se的程度应该是同一时期贴的,姜璃心怀惴惴的拍了照片发到微信问房东这是什么符。

还没等她扩散思维乱猜,房东就回了语音过来,依旧是笑呵呵的语气。

【小姜你别怕哈,这只是镇宅符,大师开过光保平安辟邪的,别人房间也有,贴很久了,你千万别碰它。】

姜璃绷起的心可算松了些,是保平安的倒还好,刚才她还以为会不会是房子原先si过人出过事,才贴得这些符纸,那想想就有些怪瘆人的。

眼看时间不早了,她赶着去买东西,也就暂时不想这事了。

下到一楼后,姜璃特意去看了下楼道大门后面贴的东西,因为太暗了,她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了照,发现果然也是符纸。

只是这上面两边贴的符很新,明h的符纸是对折起来的,好像还不止一张,在高处粘的牢牢,灯光一照符里透着密密麻麻的字和线条,而中间粘住的地方,还点了鲜红的血。

至于是什么血,姜璃就辨不出了,她忽然想起房间里的旧符纸也有yet侵染的痕迹,难道也是染过血的?

她踮着的小腿猛地一ch0u,人不禁倒退了好几步,刚巧这时大门被推开,进来个穿nv款黑se羽绒服的人,白se毛领边的大帽子完全遮住了脸,她低头拎着一个很大的黑se旅行包和姜璃擦肩而过。

极短暂的瞬间,姜璃在寒冷的空气里闻到了一种很熟悉的味道!

可偏偏她形容不出来,有什么东西在大脑里一闪而过,很快又变得模糊空白,她忍不住拍了拍额头,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。

一步一步往上的沉重脚步声渐远,姜璃迷茫的回过神来,看了下还亮着的手机。

“哎呀,四点了!”

她不敢耽搁了,这公寓楼地方偏还似乎人很少,房东叮嘱傍晚六点回来肯定有她的道理,姜璃用最快的速度下山去买东西。等她再赶回来时,将将六点。

这个时令黑的早,本就雾蒙蒙的天se已经有些暗了,姜璃拎着好几袋东西累的不行。得亏在大门外遇到个好心人说帮她提,那是个身量很高的男人,b姜璃足足高出二十多公分去,他穿着一身建筑工服,安全帽下竟然有一张极其英俊好看的脸。

她问:“你也住这里吗?”

“嗯。”

那凌厉的眉峰、深邃的眼睛、沉冷的嗓音、以及掩盖不住的气质……姜璃怎么看都觉得这身脏兮兮的工服跟他显得格外违和。

更重要的是——

她觉得他莫名眼熟,以至于心里没有丝毫戒备的就把东西递给他了。

两人从小门进去,空旷的院子里也没有大灯,倒是长长一排的公寓楼有零星几户开了家里的灯,可就这三三两两的灯影,反而把枯藤环绕的老旧大楼在冬日的夜晚衬的更y森凄凉了。

“谢谢你啊,我叫姜璃,今天才刚来这儿。”姜璃一边r0u着酸疼的胳膊,一边跟身旁的人说话,眼睛则向上看着五楼一户的红se窗灯,就挺吓人的。

幸好这会儿她身边有人一起走,不然她独自一个人真有点不太敢上楼了。

“姜璃……”那人垂着眼,意味不明的把这两个字念了念,然后才说:“我叫郑濂。”

蓦地,姜璃眉心一拧,真是奇了个怪,这人她不止看着眼熟,现在居然连名字也感觉很熟!

走到上楼道门口的台阶下时,郑濂突然停下了,他抬头往上看去。

铁门上边安了一个小灯泡照明,昏弱的光线里姜璃刚好站在今天看见的那几团不明痕迹中间,她也好奇的顺着往上看。

“咦,楼顶上是有个人吧?”姜璃的视力不错,虽然天se很暗了,但是也能看清七楼更上面的天台站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人,位置几乎和他们垂直。

不过,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。

“这么晚了,还有人上天台啊,多冷呀。对了,你知道这地上是什么弄得吗?看着有点怪怪的。”姜璃忍不住用脚点了点地问到。

郑濂低头看了一眼她脚下的大团w痕,冷冷的说了一个字:“血。”

“嗯?!”

姜璃以为自己是听错了,可接下来郑濂的话直接吓的她白了脸,他说:“七天前有个nv人从天台上自杀跳了下来,在这个位置砸中一个男人,两人当场si亡。”

震惊无b的姜璃:“!!!”

“算起来,今天正好是两人头七。”

姜璃寒毛直竖的立刻一蹦三尺高跳开了那些痕迹,无法想象得是多大的出血量才把地面染成了这样的颜se,她现在可算知道旁边那块更黑的痕迹是什么了,显然是几天前有人在这烧了太多的冥纸。

“头、头七?今天?!”姜璃颤抖着声音。

民间一直有头七回魂的说法,si者去世的符纸我真遇着,在微博放了图,好奇的宝可以去看~

这世界上果然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,六百块钱的房租背后是即将闹鬼的凶地,一想到房东阿姨热情的笑容和友善的提醒,姜璃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基本信任真的是不能有了。

可明知这地方si了人,哪怕今晚就是头七回魂夜,姜璃还是不得不走进了楼道大门。

“你不怕?不出去找个酒店住?”郑濂拎着几大袋东西走在前面,冷淡的声音回响在空旷漆黑的楼道里,好半天才有感应灯慢慢亮起。

他没想到姜璃还会选择上楼,毕竟看她的样子,是挺惧这些的。

姜璃是想哭没好意思哭,当然,她更没好意思说仅剩的存款都被郑濂拎手里了,她还哪里有钱去住酒店!冬夜睡大街和睡只是可能会有鬼的公寓,她被迫选择了后者。

“咳,怕倒不是太怕,我相信这个世界是科学、和谐、富强、文明的,封建迷信不提倡!”她g巴巴的笑着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有胆量。

郑濂没有回头,他觉得姜璃快抖变调的声音还怪可ai的。

楼道的每层台阶有十几个,一到转弯处灯就亮的b较迟,黑洞洞的一片说不出的恐怖,姜璃实在是没勇气走前面,就一步一步跟在郑濂身后,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她又总感觉后面好像有什么,也不敢回头去看,生生是把后背惊的冒出了冷汗。

大楼里依旧冷的异常,两人没再说话,姜璃下意识把步伐跟郑濂保持一致,霎时楼道里清晰回荡着两人一轻一重的脚步声。

一阶又一阶,走着走着……

姜璃cha在衣兜里的手猛然哆嗦了,她……她怎么好像听见了会开个两块钱的打赏章节,宝们自愿购买,所以设定是无内容的空白章~

又来了,姜璃很清楚短暂的时间里,自己并没有真正意义的睡着。无尽黑暗中,她害怕的蹬大着眼睛,和昨晚一样先是听见门锁被拧开的声音,紧接着卧室门就被慢慢推开。

显然,门边贴着的符纸并没有什么神奇效果。

浓稠的黑,寒冷又si寂。

睡前为了防止睡姿不当引起睡眠瘫痪,姜璃保持着再正常不过的仰躺,现在也依旧是这个姿势,一动不能动的浑身僵y着。又是这种恐怖的感觉,眼前只剩下一片压抑的漆黑,她看不见被打开的门,也看不见进来的是什么。

可偏偏又能清晰感知,他正在一步一步朝床边走来——

而姜璃整个人动不了,逃不开,连声音都发不出一点,只能绝望又无助的躺在床中央,饱受这灵异惊吓。

也不知道为什么,姜璃直觉他就是被余雅砸si的那个男人,白天的时候她还特意在网上查过他,可惜只搜到寥寥无几的个人简介,连张正面的照片都没有,倒是在一个大型活动的视频里,他作为受邀嘉宾出席被拍到了一个侧脸。

仅仅是一晃而过的镜头,姜璃就深深理解了蓝岚对那人不绝口的赞美和惋惜,那是真没掺半点水分。

熙熙攘攘的千百人中,她,免费福利给辛苦追文的宝们~

这边姜璃累的刚睡着,恍惚听见蓝岚的惊叫后,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,扭头看向近旁的景阎,不太确定的问道:“刚刚……是岚姐的声音?”

“嗯。”

景阎似乎并不需要睡眠,给姜璃换过新睡衣后就一直坐在床头看着她睡觉。这也是姜璃敢放心在恐怖游戏夜晚睡觉的重要原因,当然另一个原因就是她真的被他给累到了,抬手去拿旁边的手机都有点费劲。

“没事,继续睡吧。”

景阎轻声说着,又用手0了0姜璃温凉的额头,抚的姜璃忍不住眼皮发沉。

从将才短促的声音来判断,也并不是遇到生命危险的叫喊,不过姜璃还是不放心,用手机给蓝岚发了消息过去,幸好对方回复的速度也十分快。

“唔,她说是因为做了一个奇怪的梦,没控制住叫出了声音……这个梦好像和她的支线任务有关系。”

至于究竟是什么样的梦,蓝岚暂时没有详说,但是能把她吓得在梦里叫出声,这梦显然是带了不一般的恐怖se彩。

【蓝上加岚:先睡吧,这个梦真的只适合白天讲。】

姜璃放下手机就往景阎怀里拱,酸软的腰被他r0u了r0u,又舒服了好多,她闷哼着声:“今天一进游戏我才想起来,回到现实后又忘记要找他们了,看来游戏真的无处不在……先是褚霖,现在又是裴宇,si掉的玩家变成了npc,你呢……也和他们一样吗?”

明亮的灯影中景阎低头没有说话,长指按在姜璃白皙的颈后,才r0u了没两下,她就缓缓闭着眼睛扛不住睡着了。

自然也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说出答案。

游戏,得亲眼去看看。”

于是一大队人拿着各种东西往坟地那边去,家里暂时只剩下起不来床的周敏和没法动弹的大伯,以及孤零零坐在院坝里被大姑塞了一碗剩饭的nn。

姜璃回头看去,穿着一身陈年旧衣裳的老人驼着背,抖着手很努力的在吃水泡饭,从来没抬起的头,谁也看不见她是什么表情。

“走吧。”

景阎轻轻握了握姜璃的手,她闷闷的嗯了一声。

两人走在了所有人的最后面。

清明动土,移坟起棺,桩桩都是大禁忌。

按刘荃生说的要大办,所以第一挂鞭pa0炸响后,就是铜钹重重敲下,刺耳声扬遍了山林间,白事唢呐跟着吹了起来——

刘荃生先是取了h纸在坟头烧了一大把,念喃着告知要移坟的事情,点了三支烟放在垒砌的石台上,再敬了三杯白酒。等他起身后就叫一大家人按辈分男前nv后的站,然后再是喊话,所有人一起在坟前磕头。

“老裴叔你也看到了吧,你这一大家人都来了,今天给你换新房子,你千万莫动气,儿孙们也是没得办法,才要劳动你老人家改地方。”刘荃生大声把这话说完后,就叫裴家的人都让到旁边空地去。

唢呐没停,又一挂鞭pa0炸响后,他拿着锄头走到坟后,三角形拱起的长长坟脊间,每隔二十厘米就放着两张百元大钞上面压着一包烟。

只见刘荃生是先收了一个地方的钱和烟后,就一锄头挖了下去,然后顺着再收旁边的,收一个地方挖一锄头,一共七次。

“好了,我把土动了,这下你们可以来了。”他把那十一个青壮叫了过来。

众人就先搭手抬坟头石,这时唢呐才停下。蓝岚r:“还怪新奇的,等会儿挖开后,不会真蹦出个僵尸吧?咦,那是——我擦,好大一坨蛇!”

姜璃:“!!!”

不过还没等她看到大概什么样子,眼前就被景阎用手完全遮住了,他知道她最怕蛇的。这时只听见周边一片惊呼声,显然所有人都吓的不轻。

姜璃自己本能的把眼睛闭紧紧,感觉到景阎在揽着她往后退,她赶紧跟着退了好几步,盖在她脸上的手久久也没放下去。

旁边的蓝岚直在喊她头皮都麻了,拽着曲安元一边退还一边说:“居然那么多蛇缠在一起,真吓人!”

十nv九怕蛇,这话听得姜璃更是心惊r0u跳,浑身都发麻,实在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的恐怖场景,幸好有景阎护着她,才安全感爆棚了些。

“景阎景阎,你可千万别松手!”

“不会,别怕。”

看着那些拱出个大坑的蛇堆,没有二十也得有十条,颜se竟然还是没见过的黑里泛赤,典型的有毒三角头。也不是第一次动土移坟了,但这绝对是刘荃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。

他暗自在心里盘算着,蛇属y,坟也属y,两y相合……就还挺合理的。

怕归怕,00兜里的钞票和烟,他还是挺起了x膛大声说:“都莫惊莫惊,这些蛇还闭起眼的,是没出洞,g出来放了就行。”

近处的人仔细看,那些蛇确实没睁眼,但是现在距离开春都快两个月了,蛇怎么可能还在冬眠?饶是那些青壮里有胆子猛不怕蛇的,也没敢轻易上去。

有人就说:“刘叔不得行,你也看见这些蛇颜se怪脑袋更怪的,哪个人敢上手,万一等会儿突然咬人咋办。”

一时间也没想出个办法来,挖坟的事就这样僵住了,裴家的几个长辈更是怕的不行,问刘半罐是不是不该移坟?

“还没得我刘荃生移不了的坟!”

也是巧,正好下面大马路上开来一抬小挖掘机,刘半罐赶忙叫裴老三去拦住。

“人不敢上手,用机器不就行了。”

那边染着一头h毛的小年轻司机不懂忌讳这些,收了钱和烟就把挖机开了上来,三两下把坟头的蛇堆连着土挖空一大片,然后c纵着车开远些倒在了人不去的山坡上。

没大一会儿,那些蛇就散不见了。

这下,青壮们又才开始继续挖坟。

等景阎的手放下后,姜璃眼睛黑了好一阵才看清已经挖平的坟,他们正挥着锄头往下面挖了,但是因为那一堆蛇的事,现在都挺小心的,就怕再挖到一堆。

裴家那些人又慢慢靠了过去,但是他们十几个玩家却都默契的站在树林里不再过去了。

因为谁都知道,这坟下绝对还有问题。

突然又有人喊了一声:“刘叔,不对劲儿——”

果然,意外它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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挖坟请来的青壮都是火气大力气大的人,这些男人常年在村里或周边帮忙白事出殡,挖过的坟坑好几十个,包括裴家这个老坟,两年前也是他们动手挖出来,再一点点堆上的。

当时坟地是朱万坤给看的,每个人下锄头挖,土都是松散g燥很好挖的。

而两年后的今天,他们按着记忆往下挖,每一锄头用的力是越来越重,挖起来的土也不再是先前那样的g燥,反而是越来越sh,挖的人也是越来越吃力。

这就很不对劲了!

有人喊了刘半罐过去,有人还在挖,更深的一锄头下去居然r0u眼可见在出水。

其中一人低声说道:“这怕是不对头,怎么会有水?”

虽说这两年坟堆要经历风吹雨打水渗,下面的土sh重一点也算正常,但是这样出水绝对不正常!毕竟每个坟地都是先生仔细看过算过的,要下葬棺材就不能是积水聚y的地方,b如有些坟都下好多年了,再挖也是好挖的。

而这里地势偏高又空旷,怎么也不该积水sh棺的。

距离挖到棺材已经不远了,所有人却都赶紧停了手。

刘半罐踩着散落的坟土凑近,脸se骤变拿了旁边一把锄头去g下面h泥。

“日他先人,我就讲朱万坤那个老王八蛋不行吧!这看的是什么地方,怕是有意ga0你们裴家人,水泡棺,土成泥,躺里面的尸t他能安生才怪!”

裴老二听得也是变了脸se,过去一看,坟坑里的水是越渗越明显了:“老刘,这——”

刘半罐还在骂:“那老乌gui绝对是整你们!风水坏成这样,难不怪你们一家人要害病遭灾。”

裴家大姑急的扯着嗓子说:“荃生哥,你快别讲了,今天怎么着也得把爸爸的坟给移了!”

今天本来就天气不好偏y,现在连出怪事,整个小山林里都隐隐在刮y风,在场的人一大半都是慌的,马路下面更是来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。

玩家们这边谁也没动,尽管很想今天ga0定主线任务,可都还在静观其变。

遇到这情况,刘半罐其实也有点没底了,虽然他本事还不太到家,但是也晓得这种水泡棺绝对是凶煞中的大凶煞!偏偏众目睽睽他也不能先跑人,不然以后这行怕是就没法混了,只能跟裴老二说:“你们家是不是没有长子长孙?那把你大儿子叫过来,让他烧把纸丢进去。”

于是郑濂被“光荣”的点到了名。

“郑哥,你小心点。”姜璃担忧的说到,这关头玩家过去,说不定会触发什么si亡事件。

郑濂看了她一眼,微微点头。

曲安元只拍了拍他肩,没说话,但是显然已经做好了应对危险的准备。

别看他们几人这么担心,但大佬就是大佬,挺拔的背影走的很g脆,过去接过一把h纸点燃,直接就丢坟坑里,然后拍拍手又风轻云淡的走了回来,整个过程没用两分钟。

姜璃:“……”

烧过钱纸后,刘半罐就招呼着:“好了,继续挖,动作快些的!”

临近十一点的时候坟坑才完全挖了出来,埋葬了两年的棺材彻底露出,曾经抬棺下葬现在又挖坟起棺的十一个青壮,一半站在渗着浑水的坟坑里,一半在上面,所有人又不敢动了,脸se一个b一个古怪。

“咳咳刘叔,棺材原先……不是这个颜se啊。”

挖开的坟坑满满都是土腥味混杂着无法描述的臭味,说话的人呛得直咳,嗓音都有些发抖。

怪事又来了!

农村用的棺材基本都是纯黑se的,裴老头入土时也不例外,现在这口水泡过的棺材却是黑里发红——这颜se就像极那堆缠绕的奇怪毒蛇,看的人直心惊胆战,还说不出的瘆人发毛。

坟坑里的h泥水被一盆一盆的舀出来,黑里发红的棺材便显露的越来越清晰,姜璃几人忍不住走近去看了,那棺材可一点也不像是已经下葬了两年的,更像是昨天才入土的一样。

“你们感觉到没有,这棺材的颜se,看的越久心里面就越有些说不出的怕。”蓝岚轻低着声说。

姜璃点头,这种感觉甚至很明显,瞳孔间皆是怪异的黑红棺材,充斥着浓浓的不祥和危险,让人从心底油然而生着恐惧,视线无法移开,隐约的呼x1困难。

景阎沉声说道:“别看了。”

仿佛被棺材扼住视线的几人这才恍惚回过神来。

清楚这口棺材的邪门之处后,是真不敢再看了,他们赶紧又退的远远。

另外一个三人团队的玩家也聪明着,见姜璃几人都迅速退开了,他们g脆都不过去看了。倒是之前同车进村的乔馨和陈超,两人一点也不怕的过去了,站在那边一看就看了好久不动。

“都让远些。”刘半罐烦躁的猛嘬了两口手里的烟,额间都皱出个深深的川字了,再没了昨天的得意洋洋。

他收了裴家的钱,不光是要起棺移坟这么简单,还得给他们家消灾平难。眼下怪事频出,棺材都变了样,里面的尸t指不定也出了问题,按先生行的正常流程走,他是必须要开棺看尸的。

可是……他也怕啊!

眼看就要中午十二点了,时间拖不得,裴老二也明白自家这事怕是很棘手,就小声同刘半罐说:“老刘,要不还是打个电话问问万坤……”

朱万坤做先生二三十年了,虽然不是他们这本村的,但十里八乡大家都熟识,远日无仇近日无冤的,裴老二并不太信坟地这事儿是他在ga0鬼。

一听这话,刘半罐气的就把嘬了一半的烟直接丢在了地上,扬声怒道:“呸!那老杂种把你们家都整的快断子绝孙了,你还信他?!你这是看不起我刘荃生是吧!”

裴老二赶忙摆手:“不是!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“那就让开,他朱万坤ga0的坏事,我刘荃生还就得给他平了,叫所有人看看到底是他行还是我行!”

哪怕是站远远的姜璃,也听到了这句话,而路上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,还有不怕事大的在起哄。

为了脸面和名声,刘半罐不得不跳进了坟坑里,踩着厚厚淤泥靠近棺头的位置。

棺盖并不重,两年前下葬时只是推合上的,现在要推开也只是咬咬牙的事情,上手握住跟冰块一样凉的棺盖时,他承认是有赌气的成分在,这不才用力推了个缝隙,闻到浓浓恶臭时,他就后悔了!

可来都来了,开也开了,大话更是说的斩钉截铁。

刘半罐只能继续用力开棺,直到缝隙推动的越来越大,大到能歪着头往里面看——

“我日他先人!快!快搭把手盖上!赶紧盖上!!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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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旁的两个青壮男人赶紧跳了下去,从另一边把棺盖快速的重重推合上,没有人知道棺材里究竟怎么了,唯一看清楚的刘半罐早就软着腿瘫坐在了坟坑里,大片sh润的k裆不知道是浸了h泥水还是……

他显然吓得不轻,直愣瞪着眼睛,一张黝黑的老脸都快没人se了,y凉的天里更是有冷汗从额头上一滴又一滴的夸张往下滚,特别是那双开过棺盖的手,抖的像犯病了似的。

“老刘!刘荃生!”

裴老二急声喊着,也不见刘半罐回神来,俨然是魂都吓飞了一样。

“吓成这样,他不会真的看见僵尸了吧?”蓝岚不太意外的说着,毕竟曲安元的特殊任务提示有y尸,那明显棺材里的尸t就有问题,或许是僵尸,又或许是另外一种恐怖形态。

不过不管是哪种,肯定都很吓人。

又过了好久,刘半罐才抖闪着吓虚软的双腿,扒拉着坟坑慢慢站起来,原本铿锵有力的老烟嗓现在弱的发飘,让人把之前准备好的大公j给他拎过去,他似乎很着急,急的割j冠的刀差点划自己手背上。

j冠血一出,他把沾血的刀直接用力钉在了棺盖上,然后赶忙绕着棺材走,在棺头棺脚和中间两边,一共四个位置上抹了血。

之后叫人再放一挂鞭pa0,把他的刀拔掉,取了一张竹席遮在棺材上。

“你们几个下来,等会儿绳子绑在这几个地方上,都动作快些。”刘半罐指点完后,就把绑着脚的公j放在了竹席中间,他手脚并用的往坑外爬,一边又催着青壮们快点起棺。

可坟坑里的土越来越稀,踩一脚鞋子都有点难拔出来,十一个人壮着胆子垫木头的垫木头,拿绳子的拿绳子,很是下了一番大力气,耗时一个小时才终于把棺材从下面抬上来了。

总之,很重,重的他们十一个人都压弯了腰!

明明两年前下葬的时候,棺材还很轻的……

后面的程序就赶的b较急了,鞭pa0一响唢呐吹起,在刘半罐的指挥下,裴家披麻戴孝的一家人跟在棺材后面,往新选的坟地走。

姜璃和景阎依旧走在最后面,抬头看向乌压压的天际,大风刮的冥钞h纸四处飞,很有一种风雨yu来的压迫。

新坟这边下棺填土起坟头就快了很多,直到最上面的坟头石被立起来,裴家所有人再齐齐跪下磕头上香烧纸,至此移坟算是大功告成了。

然而——

玩家们却遇到了大麻烦,大家都在惊疑不定的互换眼神。

只因为,主线任务它……仍然显示着未完成!!!

有人沉不住气的咬牙说:“怎么会这样?明明已经移过来了!”

也有人在冷静猜测:“可能是缺失了什么步骤?又或者必须要我们自己去推动完成任务?毕竟今天我们这些人基本什么都没做。”

“这人分析的还行。”蓝岚不急不躁的r0u着麻木的手臂,显然早已习惯了狗游戏的基本c作,“这才第三天,那棺材和y尸烘托的不是一般邪门恐怖,能这么早完成任务就怪事了。”

姜璃无奈的x1了口冷空气,她就知道这任务没那么简单:“我预感今晚怕是不会再像前两晚那样平静了。”

连续两晚都没平静过的孙丽娜:“……”

中午裴家备了几桌席,可刘半罐说什么也不吃,收拾了东西就要跑,不过跑之前还是把裴老二俩兄弟叫到了一边去,嘀嘀咕咕说了没几句后才火速走了。

留下裴家两兄弟站在原地,看着不远处堆满花圈的新坟,脸se是一个b一个差。

吃饭的时候,裴大姑还后怕不已的讲:“难怪大哥做梦说爸在喊冷,那水把棺材都泡了,他躺里头能不冷么?要我说这七套寿衣都烧少了,小宇啊,明天你再去镇上给你爷多买几套寿衣。”

现在听她提起托梦这茬,在座的人,无不是被这怪事惊的后背发凉。

那边大杯喝着酒吃r0u的小姑父好奇问道:“二哥,刘荃生有没有讲开棺的时候到底是看见了什么?”

一直没动筷子只沉默ch0u烟的裴老二愣了一会儿,摇了头:“……他没说。”

旁边的裴老三yu言又止,但想到了什么,也就闭嘴低下了头,和他二哥一样只顾着焦心ch0u烟。

等到散桌后,郑濂和景阎被裴老二私下给叫走了。

下午三点,本就乌云铺满的天突然转黑了,一阵猛烈狂风刮过后,接踵的暴雨如注,此时的天仿佛破了洞一样大雨倾盆,一时间什么都看不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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